第九章 練習魔法

「吱——吱吱——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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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傳來鳥鳴聲，還有行人講話的聲音。

「嗚……哈——」

我在溫暖的被窩裡悠悠醒來。

身體的疲勞感揮之不去。

大概是昨晚熬夜趕報告的關係吧。

「媽——我上午沒課，午飯時再叫我——。」

我把頭埋回被子裡，迷迷糊糊的想要賴床。

卻遲遲等不來一句「好——你個小懶豬——」

「嗯？」

我疑惑地坐起身，入目是一室陌生又有點熟悉的臥室格局，不是我的房間。

啊，對喔，我穿越到轉史這個小說中了。

我呆愣愣坐在床上，一切都沒有實感，像是在做夢一樣。

如果真的是夢就好了。

我舉起自己的手翻看，指節寬大修長，有長年拿武器帶著的厚繭。

往胸前一罩，一片緊實平坦，摸起來硬梆梆的。

「啊——試音，試音。」

聲音低沉有磁性，喉結突出。

拉開褲子——不用看了，還是男的，沒有變回去。

我嘆了口氣，不禁回想起昨天擦澡的樣子，臉慢慢紅了起來。

雖然不是沒有看過，但只是小時候看過家人的和健康教育課本上的圖片，和男性交往也沒走到那一步。

脫下褲子就看到那玩意兒長在自己身上，還是很有視覺衝擊的。

這裡的旅館只有公共澡堂，但我不知道自己該去男澡堂還是女澡堂，所以只叫了一桶水到房間。

應該要去男澡堂吧，雖然我也有點想進去，但我還沒克服心理壓力。

我用雙手摀住發燙的臉，要趕快習慣才行。

「呀——好難為情喔——以後這個身體就是我的了！怎麼辦——好害羞喔！」

我用尖銳的聲音發花痴。

然後賞了自己一個巴掌。

還好房間裡沒有其他人，不然肯定被我嚇到。

是說應該沒人在這個時間監視我吧。

尊重一下個人隱私啊喂！

我掀開被子下床走到窗邊，房間在二樓，可以很好俯視街景。

路上行人來來往往，攤販們扯開嗓子吆喝，有哥布林、矮人、獸人、半獸人，人類是最多的。

大多數都是商人打扮，拖著板車或坐在馬車上，風塵僕僕。

街角有牽著狼的哥布林在走動，應該是狼鬼兵部隊。

我來回張望，想看看能不能看到什麼重要的角色，但並沒發現眼熟的對象。

也是，這裡是商人聚集地，而現在魔國聯邦上層正處於忙碌時期，幹部沒事應該不會過來。

街上飄來食物的香味，害我的肚子叫了一聲。

我記得樓下有食堂，昨天尤姆老哥也有借我點錢，去吃早餐吧！

我稍做洗漱後，就走下樓。

*

然而，一來到食堂，我就面臨異界生活的第一個問題——

我不識字啊！

雖然語言不一樣，但我好像可以理解他們要表達的意思，而對方也能懂。

這大概是異界訪客和轉生者的優待，但實際上文字還是不一樣的。

我尷尬地站在點菜口旁邊，看著其他客人點餐，先聽看看有什麼吃的吧。

就在我打算無視他人看我那怪異的眼神，偷聽他們點什麼時，一個服務生裝扮的哥布林小姐向我走了過來。

「先生您好，請問有什麼能讓我為您服務的嗎？」

嘿嘿，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，那我就不客氣了！

「那個......我不識字，能麻煩你跟我講一下菜單嗎？」

我搔搔頭，不好意思的向她請教。

哥布林小姐笑了笑，親切的回答我

「不麻煩的。現在是早餐時段，食堂有提供馬鈴薯沙拉、乾酪麵包夾肉......」

哥布林小姐仔細地為我介紹菜單和套餐組合，即使我忘了，重複詢問，她也不厭其煩地回答。

哥布林小姐的臉上始終帶著淺淺的，恰到好處的微笑。

嘖嘖，這專業素養，已經超過我前世偶爾會去的那幾家高級餐廳了吧。

在哥布林小姐的推薦下，我享用了起司三明治、料多多的蔬菜濃湯和綜合果汁作為我的早餐。

沒想到連薯條和炒麵都已經出現了，不知道現在的飲食文化發展到什麼地步。

用完餐後，我還向哥布林小姐打聽，看附近有沒有空地是可以讓人練習技能的。

她說東南區有一大塊空地，很多人在那裡練習，也可以和人切磋。

「謝謝啊！你人真好，我問題這麼多你還對我這麼親切。」

「先生客氣了，利姆路大人希望和人類和平相處，這是我們應該做的。」

說完哥布林小姐綻放一個大大的笑容，向我道別。

啊！感覺我的心被治癒了！哥布林小姐真善良！

*

當我抵達空地時，果然有很多人在上面，大都是分成一小團一小團練習，也有兩兩對練的。

我遠離人群，偷偷摸摸走到邊緣靠近樹林的地方，然後開始練習技能，希望不要有人關注我。

我先練習昨天剛得到的操水術。抓捕空氣中的水，聚集成水球，再讓它變型、移動。

嗯，感覺有點單調呢。

接著我想像動畫裡看到的那些水魔法，把水球加速，往樹幹砸去。

啪搭一聲，水濺溼了樹幹，並沒有造成任何傷害。

……魔法都是騙人的。

好啦！大概是速度不夠快，而且球型的水球風阻也大。

我回想利姆路一開始還沒出洞窟時用的水刀，把水壓成扁平狀，再加速它。

然後大喊一聲「水刀！」

啪搭一聲，水又濺溼了樹幹，並沒有造成任何傷害。

「啊啊啊——我就不信了，一定是還不夠快的關係！」

快，還要更快。

莫名有點中二，一定是我的錯覺。

終於，在我試了上百次，並提供了旋轉加速度，這次終於在樹幹上砍出淺淺的痕跡。

是好的開始，但我已經累到快癱掉了。

我跌坐在地上休息，並聚集了幾口水喝下以補充水分。

「喂！那邊那個，你怎麼可以喝魔法的水呢？快吐出來！」

喝水怎麼了？有什麼問題嗎？

我疑惑地看向來人。

來人穿著皮革背心，露出他爆發力滿滿的肌肉。腰上繫了皮帶，插著幾把匕首。

好笑的是，明明身材的很剽悍，卻長了一張娃娃臉，配上淡金色的頭髮，讓他的脖子以上就像是被惡作劇合成上去的。

「你沒事吧？魔法的水不是一般的水，不可以直接喝的。」

這傢伙在說什麼，這就是一般的水啊？

我現在累到說不出話，所以只是用帶著疑惑的眼神靜靜看著他。

「呃，該怎麼說呢，魔法的水是魔素組成的，過一段時間就會消失，沒辦法解渴。我這裡有水，你要喝嗎？」

他抓了抓頭，跟我解釋為什麼水不能喝，然後從包包裡掏出一瓶水。

我繼續默默看著他，不是不想理他，而是我現在懶的說話。

「喂，你沒事吧？需不需要我背你去救護站？」

說完他作勢蹲下來要背我。

「沒、沒事，只是需要休息下。」

「這樣啊——」

然後他就在我旁邊坐下來，開始自我介紹。

「我叫洛爾，職業是盜賊。立志要成為像基多大人那樣厲害的人！你呢？」

沒聽過的名字，應該不重要，後面那個名字倒是有點耳熟，但想不起來是誰。

應該都是不值一提的小角色吧。

「我叫池田悠子，呃……目前沒有職業。」

「伊凱達·悠可？真是奇怪的名字，我可以叫你悠可吧。」

他伸出手要跟我握手，而我也回握他。

這傢伙還真是個自來熟，也罷，就當交個朋友吧。

「悠可，你是不是在練習魔法啊？需不需要我教你？」

似乎是剛剛在旁邊看到我練習，一時興起跑過來的。

「好啊，有勞了。」

看洛爾先生一臉興緻勃勃，我也不好意思拒絕他。

說的也是，想學魔法，最好是去找老師請教比較快，自學的效率太低。

但我目前沒有可以請教的對象，就先看看他有什麼能耐吧。

我目不轉睛盯著洛爾先生，期待他放出什麼厲害的魔法。

應該不會波及到我吧。我心不在焉地想。

「首先啊，你要先建構魔法陣。」

只見著洛爾先生舉起一隻手，手掌朝天，一個發光的平面圖形出現在他手上。

哇！那是什麼？我剛剛練這麼久都沒出現過。

「然後詠唱『水刀』！」

魔素在魔法陣上聚集，轉變成新月狀的水。

「最後——發動魔法！」

帶著寒光的水刀飛出，直接把我剛剛練習很久的目標攔腰砍斷。

什麼啊！太扯了吧！他該不會其實超強的吧？

「很簡單吧！你來試試，有不懂的地方再問我。」

……不是，你就示範了一次，能不能考慮下初學者的感受？至少把魔法陣畫出來啊！

看洛爾先生臉上那得意的神色，該不會只是想向我炫耀吧？

算了，那個圖形並不複雜，多試幾遍就好了。

魔法陣需要用魔素構築，說起來，剛剛練習技能時，我好像一直沒用到魔素。

魔素也像水蒸氣一樣充斥在大氣中，是水分子以外的東西。

我閉上眼，感受空氣中那些不一樣的粒子或能量。同時，身體裡也有一股力量在流動。

抓到了！是這些東西吧？其實量蠻多的。

《確認完畢。成功獲得……追加技「魔力感知」。》

然後像引導水一樣，把魔素引導來，匯聚成魔法陣的圖案。

這事我挺有經驗。

《確認完畢。成功獲得……追加技「魔力操作」。》

建構完成後，詠唱「水刀」。魔法陣啟動，魔素聚集成水刀。

然後——發射！

水刀飛出去，把另一棵樹削掉一大半。

打歪了，可惜。

當我想再試一次時，旁邊突然傳來物體砸到地上的聲音。

我轉頭一看，只見洛爾先生手中的水掉到地上，而他正一臉目瞪口呆的看著我。

水瓶蓋子沒關，瓶內的水流了一地。

真是的，水都流光了啦！

我幫他把瓶子撿起來，並重新灌了水後，遞給他，但他的嘴巴絲毫沒有要闔上的意思。

嘻嘻，我也知道他大概在驚訝什麼啦，一次就學會了魔法，我應該有點天分吧。

我不好意思地想著。光有天分不夠，沒有努力是不行的。好！我得更加努力才行！

我又試了幾次水刀，旁邊似乎傳來「甚麼怪物啊……」、「真的是初學者嗎……」之類的低喃，但我就忽略吧。

是說，不曉得是不是錯覺，從剛剛開始頭就有點暈暈的，身體也開始不聽使喚。

鼻子好似有溫熱的液體流下，我抬手一摸——咦？這紅紅的是血嗎？

「喂！喂——你沒事吧！」

只見洛爾先生的身體歪歪的，還朝我伸過手來。

你是不是快跌倒了？那我借你扶一下吧！

欸？好像是我在歪——

我再度陷入了昏迷。

*

「醒了嗎？」

我一張開眼，就看到一個穿著類似護士裝的女孩，手上拿著木板似乎在寫些什麼。

「你睡了整整一天了。是魔力使用過度，身體撐不住。想要變強，練習技能是很重要沒錯，但身體沒有鍛鍊會跟不上，就會發生你這種情形。」

護士小姐用毫無情緒的聲線，自顧自對我說完一大堆話後，就用眼神示意我看向床的另一側。

「貴安，伊凱達·悠可閣下。在下是朱菜大人派來的使者，因為利姆路大人即將召見您，若是身體無恙，是否可先隨我前往會議廳？」

一個男性哥布林很有禮貌的向我問道。

然而我的大腦才剛重新開機，短時間無法理解兩個人說了什麼。

於是當我回過神時，我已經站在會議廳的大門前了。